2012年4月24日 星期二

明‧黃成《髹飾錄》序

漆之為用也,始于書竹簡。而舜作食器,黑漆之。禹作祭器,黑漆其外,朱畫其內,于此有其貢。周制于車,漆飾愈多焉,于弓之六材亦不可闕,皆取其堅牢于質,取其光彩于文也。後,王作祭器,尚之以著色涂金之文、雕鏤玉珧之飾,所以增敬盛禮,而非如其漆城、其漆頭。也。然復用諸樂器,或用諸燕器,或用諸兵仗,或用諸文具,或用諸宮室,或用諸壽器,皆取其堅牢于質,取其光彩于文。嗚呼,漆之為用也,其大哉!又液葉共療痾,其益不少。唯漆身為癩狀者,其毒耳。蓋古無漆工,令百工各隨其用,使之治漆,
固有益于器而盛于世。別有漆工,漢代其時也。後漢申屠蟠,假其名也。然而今之工法,以唐為古格,以宋元為通法。又出國朝廠工,之始制者殊多,是為新式。于此千文萬華,紛然不可勝識矣。新安黃平沙,稱一時名匠,復精明古今之髹法,曾著《髹飾錄》二卷,而文質不適者、陰陽失位者、各色不應者,都不載焉,足以為法。今每條贅一言,傳諸後匠,為工巧之一助雲。
天啟乙丑春三月
西塘揚明撰